蜉蝣入夜朝暮劫

放飞自我biu——

【周温】厌食

婚后日常小甜饼,奇奇怪怪无逻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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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到了晚膳时间。

温客行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,重重叹了一口气。

被窝下的手指环住自己手腕,拇指够到中指指节,这说明自己又瘦了一点。


可他不想吃饭。

不饿,也完全没有胃口。




倒不是因为饭菜难吃的问题。

他昏迷的这几个月,四季山庄请了全昆州最好的厨子,手把手的教门下弟子各色菜式。

弟子们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,但在周庄主的带领下,早已学有所成,下得厨房。


温客行醒来后,一个个更是献殷勤似的,争着抢着要在师叔面前露一手,每日用膳,摆在温客行面前的佳肴少则七八样,多则十四五。

温客行起初还会每样菜都尝一尝夸一夸,也能吃下一碗米饭。


但渐渐的,不知是身体不适,还是肠胃空虚,吃的越来越少,半碗饭两口菜就饱了,再吃不下,若要硬撑,就直反胃恶心。

开胃的食物也一样一样做着,少油少盐,禁了辛辣,周子舒亲自下厨,挑些温客行往日喜欢的甜食,枣泥山楂糕,绿豆百合汤,陈皮话梅糖,日日吃着,也没见起色。


找遍了城里排的上名的医师看过,都只说脾胃虚弱湿阻,需细细调养,开出了各种五花八门的药方来。

原本饭虽吃的少了,但偶尔来点点心零食,也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。

但温客行喝了苦药就更失了胃口,食不下咽。

一来二去的,别说甜食糕点,就连冰凉凉浇了蜂蜜的糖水都不想喝,厌食反而严重起来,一日所食都不及常人一顿,整日恹恹的,只憋着劲想着什么法子能逃了一日三餐。




周子舒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。

守了两个月的人儿好不容易醒了,好不容易在精心调养下长了一丁点肉,却不过半月又憔悴下去,看着比昏迷时更加清瘦。



门被打开,周子舒走进来,就看到温客行在被窝中缩成一团。

“老温,起来吃饭了。”周子舒走近。


温客行面朝内侧躺着,闭着眼放平呼吸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睡着了的样子。

周子舒轻笑一声,伸手在他后颈揪了两下,“老温,别装了,今天成岭特地炖了鸡汤,你若不去,他可又要掉金豆了。”


见装睡不成功,温客行翻过身一使劲,把周子舒也拉进了床铺里,鼻尖相贴,呼吸纠缠。

温客行眼神清明,没有一点困倦之意,长眉蹙起,带了点委屈嘟嘟囔囔开口,“阿絮,我没胃口……”


没胃口,不饿,不舒服,不想吃东西。

这些话周子舒这几天已经听过不知多少次了,他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办法,才能让老温好好吃饭,好好养身体。

见周子舒皱起眉,满眼心疼面露难色,温客行本能的不想让人担心。

一番纠结后,抬手掀了被子把人拉起来。

“哎呀阿絮,算了,我随你去就是了。”




席间,弟子们都已分桌坐好,也不动筷,只等着师父师叔。

温客行刚入座,成岭立马盛了碗鸡汤上前,“师叔,你快尝尝,我可炖了好久。”

温客行接过碗,用汤匙轻轻搅着,汤色清淡,几颗枸杞红枣点缀,闻着倒是香甜滋补。

口中涩涩的没有滋味,温客行看了看成岭亮晶晶满是期待的眼神,终是没忍心拂了他的意,端着碗小口小口喝着。


周子舒夹了块鱼肉,挑了刺放在温客行盘中,又着手去剥虾。

温客行筷子尖尖拈着小小一团白米饭送入口中,就着阿絮的手咬了口虾肉。

一顿饭吃的极慢,最终温客行也只吃下了几口饭,喝了小半碗鸡汤。




周子舒心里发愁,想着城里医师医术不精,还是修书一封让大巫来看看,才好安心。


“阿絮,我没事。”温客行似是看出周子舒所想,懒懒的把整个身体靠在了周子舒背上,两条胳膊搭在胸前。

若说没事,倒是也没说错。

温客行除了胃口不好不肯吃饭外,是没啥别的毛病,没胃疼,没晕倒,没犯旧伤,甚至精神也还算不错。


只不过嘛……周子舒瞅了瞅那人搭在自己肩上的两根细白腕子,忍了忍,又没忍住,张口咬了上去。

“嘶……”

并未用力,牙尖轻轻磨着手腕上凸起的骨节,舌尖感受着脉搏脆弱的跳动。


“老温。”周子舒松了口,把温客行从身后捞到了怀中,“你还说没事,明明瘦了这么多……”

怀抱紧了紧,又补充一句,“抱起来都硌手了。”

“好啊,周相公现在嫌弃我了。”温客行闻言挣扎就要起身,被周子舒发力按在怀中。


“老温,我明天去找叶前辈,让他看看有没有办法。”周子舒一头埋在温客行脖颈间,下巴搁在锁骨之上,微微生疼,“我再给巫溪写封信让他来一趟,给你看看。”

“阿絮,真的不用担心的,我……”感受到拥着自己的人轻微的颤抖,温客行止了话。


怎么能不担心呢。

人若是不吃饭,能活多久?

温客行若是不吃饭,能活多久?

温客行若是不吃饭,周子舒能活多久?


“那就让他们来一趟吧。”温客行说,“快到年节了,人多也热闹。”




第二日,周子舒就下山找叶白衣去了。

临走前盯着温客行喝了一碗粥,又话里话外的说着不好好吃饭就回来收拾成岭,得了温客行的再三保证,才快马离去。


周子舒刚出庄门,好几名弟子就捧着青花瓷盘子钻进温客行房中,争先恐后的把糕点摆在桌上。

弟子们都得了师父的吩咐,若是师叔用不下饭,就多做些点心零嘴,总归不能空着肚子。


温客行无法,又实在吃不下甜腻粘牙的糕点,便盛了碗桂花圆子汤喝着。

这汤刚喝了两口,温客行就忽觉腹中不适,反胃感直冲喉间,赶紧把叽叽喳喳的弟子都赶了出去。


门一关上,温客行立马伏在床边瓷盆上吐了个天昏地暗,连带着早上喝的那点粥也吐的一干二净。

吐完后,只觉浑身无力,双眼发昏。

温客行靠在床边休息一会,取来茶水净了口,又悄悄去清理了瓷盆,以免被其他人看到,又惹人担心。




可这一吐开了个头,就仿佛没完没了似的。

温客行午膳刚用完,一回房间倒头就尽数吐了出来,吐的急了,连带着胃里酸涩劲齐齐上涌,硬是呛咳出满脸的泪。


整整两日,温客行吃什么吐什么,连水喝的多了点,都能连着胃酸胆汁吐个没完。

原本还强撑着进食的温客行铁了心,不管弟子们如何三催四请,也不愿再吃任何东西。



“师叔,你就吃点吧,你今日还没用膳呢。”已是正午,几名年纪小的弟子站在日光下,团团围着温客行。

“我说了我不吃。”温客行推一个,推不动,转过身又被另一个拦住,“我真的不想吃!”

温客行心里憋着气,胃里又翻腾起来,他手下用力,推开了围成圈的几个孩子,冲到树下干呕起来。


胃里是空的,呕不出什么来,可那股恶心的劲头不减反增,温客行干呕两声,硬生生呕出一口淤血来。

“师叔!”这是温客行醒来后第一次吐血,这可把那群弟子吓坏了,手忙脚乱的去扶温客行,又赶紧去把唯一有点主见的大师兄喊了过来。

“我没事。”温客行咳两声,口中尽是黏腻的血腥味。


“师叔!”张成岭踏着流云九宫步七歪八扭的赶过来,扶住温客行,“师叔,怎么回事?这,这好端端的怎么吐血了!快,快去找师父!”

两名弟子立马领命下去,温客行拦了拦,也没拦住。


成岭扶着温客行回了屋子,又取了帕子,倒了清水。

温客行见他一脸担忧焦虑的样子,强行忍住仍未消散的不适,开口安慰人,“成岭,别那么担心,我真的无碍。”

话刚说完,温客行一扭头又呕出一口血。

成岭脸一黑,平地直接跳起来,又喊来几个弟子,让他们赶紧去抓大夫来。


温客行吐完血,勉强喝了点水,头脑依然昏昏沉沉,四肢乏力。

成岭也不敢再叫人吃东西,只能安扶着人先睡下,回身出了屋子,去厨房炖汤药去。




另一边,周子舒给南疆去了信,兜转一圈并未寻到叶白衣的踪迹,心中放不下温客行,就打算先回庄内。

刚进城没走几步,就遇见了几名满头大汗的弟子在城中乱窜,抓住人一问,那弟子火急火燎的说,师叔吐血了。


周子舒一惊,整颗心被攥起,忙往回赶,山路之上,还碰见好几个正下山的大夫。

流云九宫步踩到了极致,总算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四季山庄。




周子舒刚踏进门,就看到温客行正好端端的站在院子里。

悬着的心松了松,周子舒快步上前。


“站住!”温客行突然开口。

周子舒脚步顿住,隔了条长廊看向他,“老温?”


温客行伸手一指,“去那。”

周子舒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,小厨房炊烟四起,几名弟子战战兢兢站在厨房外,求饶似的看着他。


“老温,你这是?”周子舒心生疑惑,又往前迈了一步。

“阿絮!”温客行垮了委屈巴巴的脸,跺了跺脚,一手叉着腰,冲周子舒一昂头。

“我饿了!”




——

我也不知道我在写啥,大概就是吐完淤血恢复胃口,温温撒娇让阿絮做饭

灵感来源于最近的胃口时好时坏


(我写的时候真的没有想到怀了这一点🤣)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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