蜉蝣入夜朝暮劫

放飞自我biu——

【周温】金屋藏娇

大概算是篇无逻辑沙雕甜文

4k短打




01.

周子舒不敢丢屋子里的任何一件东西。

因为那都有可能是温客行。




02.

一开始,桌子上突然出现了一块带着棱角的鹅软石,周子舒刚醒过来还不太清醒,捻着随意翻看一眼,就顺手丢出了窗。


结果到了晚上,就看到了一个揉着膝盖红着眼睛委屈巴巴的温客行。


“阿絮,你把我从窗子里丢出去了。”

委屈巴巴的温客行指了指窗户,又撩起衣袍露出带着淤青的膝盖,“砸在院子的灯柱上了,好疼啊。”


周子舒赶紧手忙脚乱的扶着温客行坐下,翻找出药酒倒在手心,一点点揉进温客行青紫带着血印的膝盖里。


温客行的里衣也有点儿脏了,像是在草地里翻滚过一样,沾了点泥土,衣摆处的丝线也裂了开来。


周子舒给他换上干净的衣物,淤血被揉开,那点儿疼痛也烟消云散。

温客行哼哼唧唧的在被窝中拱到他怀里。


周子舒将人揽紧了,心中不禁想到,还好还好,今日没有下雨。




03.

第二日温客行成了被窝里一个毛绒绒的小团子。


周子舒眼还没睁,习惯性的翻过身去却扑了个空,一只手在被子里胡乱挥了两下,指尖突然触到一团柔软温热的毛。


有一点像团在一起的小兔子,又像官家小姐爱缀在腰间的绒花,总之看不出是个什么来。

周子舒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,团子看着不像生物,却比常人的体温还要高上两分,不过半个巴掌大小,雪白的绒毛软软的蹭在手心,教周子舒心都快化了去。


“老温。”他对这小团子呼唤一声,凑近,用鼻尖蹭了蹭小团子的绒毛。


周子舒想了想,特地换了一身衣襟宽松的衣物,将小团子好生收到衣领中,紧紧贴着胸口。




03.

这天晚上,周子舒看到了一个头发炸成了鸡窝的温客行。


原本柔顺的白发像被狠狠蹂躏过似的,胡乱翘着打着结,几缕碎发直直挂在眉间。

周子舒忍着笑意,顶着温客行又是嗔怒又是委屈的眼,将人按在妆台前,取了木梳子一点一点梳开那头白发。


细小的结一个绕着一个,大半边头发都缠在了一起。

周子舒从发尾开始梳起,梳一会儿又放下梳子,用双手仔仔细细解开发结。


温客行噘着嘴哼哼唧唧,玉白手指在膝盖上敲着,敲他听了一整天的周子舒心跳的频率。


花了一炷香时间,那白发总算能从头梳到尾,虽然中间还藏了不少拆了结依旧弯曲的发丝。

周子舒郑重的在他发顶落了一吻,又将不小心扯下来的几根白发一一挑拣出,收在妆屉里。


温客行总算扬起来一抹笑。




04.

周子舒是被水流滴答声吵醒的。

五感明晰的周庄主一向不敢让自己沉于梦乡,是多年来因温客行而养成的习惯。


清晨日光透过窗子落在桌上,周子舒皱着眉头睁开眼,去寻那滴答声的源头。


桌上立着个雪人,已经开始融化,雪水顺着木桌子淌下来,在桌角洇成一小滩。


周子舒瞬间惊醒,掀了被子,连鞋袜外衣都来不及穿,匆忙撞开门直奔库房抱出一大块冰。


“师父这是怎么了?”

在练功场上晨练的弟子们目瞪口呆,眼睁睁看着师父运转至极致的流云九宫步,身形快到扬起了风。



周子舒将冰块放在雪人身后,堪堪止住了雪人的融化。


幸好幸好。

虽然深秋天已凉,但幸好房中已不再需要地龙和炭盆。




05.

温客行格外虚弱的样子,全身上下湿哒哒的,摸上去冷得像冰。


周子舒亲自去烧了一大桶热水,把人身上湿透的衣裳除了,按进浴桶中。

温客行冻的连唇色都是青白色的,上牙咬住下唇打着颤,落下浅浅的牙印。


“老温,很冷吗?水够不够热?”周子舒担心的问道,用内力一点点烘干长发中的水汽。


“我没事,阿絮。”温客行的声音也有点抖,但是泡在热水中却舒服的很,热气腾起,他的面色终于恢复一点红润。

“阿絮,有没有酒呀?”温客行问,烈酒驱寒,若是能痛饮一杯,那就更加畅快了。


周子舒却干脆利落的拒绝了,倒了一杯参茶递上去。


“以前不让喝,怎么现在还不让。”

温客行嘟哝一声,还是接过参茶乖乖喝下,只是在将茶杯递回去的时候,悄悄弹了周子舒一脸的水珠。




06.

这一夜周子舒不敢轻易睡着,怕不知不觉间,温客行就消失了。


周大庄主给自己灌了满满一壶醒脑的茶水,哄着温客行睡去后,就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他。


睡着了的温客行可乖巧多了,也不会瞒着自己做什么以命换命的傻事,也不会被疼痛折磨翻来覆去辗转反侧。

只不过仍旧那般清瘦。


周子舒握着那骨节分明的手,指腹一寸寸描摹。

也不知道他日日精心准备的吃食点心,都被那人吃到哪儿去了,竟是一点也没胖起来,真让周庄主头疼。


周子舒静静的等到月亮高悬,星河满天。

不知这一次,温客行会变成什么。




07.

后来周子舒还是在日出时睡着了,浑身忽然脱了力一般,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。

再醒来时,已是日上三竿,他正好端端合衣躺在床上。


周子舒眨眨眼,猛然起身,视线在屋子里几个来回,寻找温客行的身影。

可房中似乎并没有多出什么东西。


周子舒慌了神,床铺被掀开,柜子抽屉无一幸免,翻箱倒柜的声音太过激烈,引来了成岭的担心。


“师父,你怎么了?”推开门的成岭被眼前的凌乱景象吓了一跳。

一向爱整洁的师父房中仿佛进了贼,被褥衣裳书籍丢了满地,他最爱的那盏青釉茶杯也碎在了角落。


“师父,发生什么事了?”成岭不掩担忧,匆忙问道。

“成岭,庄中可有栽种此花?”周子舒头也没抬,只盯着手心里一朵小小白花。


“什么花?”成岭想取过来仔细看看,手刚伸出去就被周子舒避开,他只好凑近了去看。

“师父,庄里没有这种花。”成岭如实回答道,又紧张兮兮的问,“这是什么暗器么?还是毒药?”


周子舒像是突然松下一口气,看了看成岭,扯出一抹笑来,捧着花儿在勉强还未遭殃的椅子上坐了,“没事了,你出去吧。”



至此以后,周子舒睡前都要再三确认门窗紧闭,以免刮进来风,飞进来鸟,伤到他的温客行。




08.

又是一年武林大会,周子舒作为四季山庄庄主实在无法缺席,便只好带着温客行一同上路。


天一亮,一枚白玉祥云簪子静静躺在床头。


周子舒握着那触手生温的簪子,像是在细细抚摸着温客行的身体。

他本来还担心自己会不会端着个雪人,或者揣一个团子上路。

现在看来,温客行还是挺自觉的。


也好。

周子舒挽个发髻,白玉簪子斜斜插在发间,收拾妥当的周庄主久违的出了门。


一路上车马劳顿,温客行每天都是不同的样子。

有时候变成了腰间的玉佩,有时候是一张素白的手帕,有时候是一支普通的毛笔。

后来甚至成了剑鞘的模样,周子舒用白衣剑比划一下,似乎正合适,但又怕剑刃锋利,伤到温客行,就只好提着个空剑鞘去赴那接风宴。




09.

宴会中早早离去的周庄主并未引起什么注意。

周子舒原本也只是坐在角落里喝着酒,冷眼看着那些推杯换盏趋炎附势的正派子弟。


新盟主准备的是上好的房间,未免认不出温客行,周子舒刚进门就将柜子暗格翻了个遍,理出了一大箱子的杂物,让小厮收了去。


一脸疑惑的小厮听了吩咐还是老老实实提着箱子走了,周子舒刚关好门窗,就被一个满身酒气的人扑了满怀。


“阿絮阿絮。”温客行贴在他耳边呼着气,带着鼻音的呼唤黏黏糊糊,像今日宴会上那一道甜腻腻的酒酿圆子。


周子舒想,可能是他今日喝酒有点儿急,不小心洒了两滴,刚好落在那被他好生放在身前的剑鞘上,才换来这么一个喝醉了的温客行。


醉了的温客行仍旧是乖巧听话的样子,满眼潋滟的歪着头朝周子舒笑,再拉长了尾音不停的喊着,得到了回应也不肯停下。


有一点儿聒噪,还有十足的可爱。


周子舒把人按进床铺里,替他将那头长发揽到背后,又仔细掖好被角免得受了风。

温客行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,也顾不上一旁心心念念了一整天的周庄主。


真是不解风情。




10.

不知是不是喝醉了酒意识不清,还是温客行故意使了坏,偏偏在武林大会这一天,变成了枕头上一个身着粉衣的布娃娃。


周子舒颇有些嫌弃的来回翻看,哪怕是最幼稚的小孩子都不爱玩这种娃娃了,做工算不得精致,五官也模糊粗糙,只比龙渊阁的傀儡好看那么一点点。


可周大庄主还是抱着这一看就与身份不符的布娃娃去了武林大会。

反正他只想当一个席间的透明人,听台上吹吹牛唱唱戏,自己随便露过面应付了事。


这个布娃娃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和窃窃私语。

周子舒面不改色喝着茶,娃娃被他揽在怀中,袖子挡住了半个身子。


桌上一道芙蓉酥清甜可口,是温客行会喜欢的味道,周子舒从怀里摸出张帕子,光明正大的包了两块。

眼尖的盟主发现了,立刻让人将席间糕点都打包一份,好生送给周庄主。

周子舒也不推却,一手抱着娃娃,一手接了食盒。


盟主借这机会顺便举着酒杯来敬酒,客套的问候几句,周子舒一一回过。

最后,盟主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,“周庄主这娃娃,看起来倒是奇特啊?”


的确是奇特的很,毕竟这可是温客行呢。

周子舒心中暗暗想着,却将那娃娃藏的更紧了些。

“盟主说笑了,不过是周某此次离庄甚久,心中挂念夫人,才带上此物以解相思。”


盟主微愣,再问到夫人时,周子舒却不肯多说了。




11.

离了席的周子舒一刻也不想多待,道了别就随处找了间客栈下榻。


夕阳西下,桌上摊着一盒盒点心,周子舒正抱着布娃娃大眼瞪小眼。

忽的起了坏心思,周子舒三两下解开娃娃身上裹着的绫罗布衣,又怕人着了凉,便将布娃娃包在了被子里。


等周子舒沐浴完从屏风后走出来时,床榻间拿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的美人正幽怨的瞪着他。


周子舒心中暗笑,面上却不动声色,刚走到床边上,就被温客行反手推开。


“阿絮,今天嵩山派那个小姑娘可是盯了你好久呢。”




12.

周子舒想,温客行大概还是记仇的,要不然也不会在他回庄的那一天,变成一个比人还重的石狮子。


马车停在了庄门口,周子舒不敢将温客行假手于人,怕磕了碰了,只好亲自端着那石狮子下了马车,往院内走去。


路过的弟子们都被震惊住,差点连招呼都忘了打。

“师父这是怎么了?怎么抱着个石狮子回来,这是什么特产么?”

“我看未必,也许是什么宝物,或者是新的机关术。”

弟子们私底下七嘴八舌的议论开,眼看着师父一脸严肃的将那石狮子搬回了房间里。



周子舒抱着温客行转两圈,又颠了颠,颇为无奈的说,“老温,你还没那石狮子重。”

温客行愣了愣,突然笑的直不起腰。



第二日,周庄主辛辛苦苦亲手抱回来的石狮子不见了,庄中子弟好奇,却没人敢多问一句。




13.

周庄主的房间一向是不允许任何人踏足的,不论是白天黑夜,哪怕有再要紧的事,也只能在屋外候着。


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奇怪的,反正周庄主一向爱整洁,也无需弟子近身侍奉。

所以也没人会想到金屋里藏着娇。



清晨夜明珠在地上滚了两圈,晚上温客行仰着头,任周子舒用热水打湿了帕子,在额间红印上敷着。


这点小伤不痛不痒,温客行扯住周子舒衣袖没心没肺的笑起来。

“阿絮,你说我明天会变成什么呢?”






——

粗看是糖细看有刀

应该没后续了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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